自战争伊始已是第四十二个夏季了。
她本就快到头了,能记起的最后一次祭祀只有寥寥数人祈求风调雨顺,而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那群人的村子如今亦无法躲过战火的蹂躏。
战争席卷了大地后,美貌再无法摄人心魄,财富再无法堆金如玉,胜利再无法执鞭坠镫。
概念死亡比起物理死亡更难以忍受,不会例外。封闭了剩余的能力,如同普通而愤怒之人投身于目力不能及的战争直到被杀害。
终于,战争在第四十四个冬季平息了。爱的友人,恨的敌人,无聊的哲人,但凡交过道的都不在了。怀藏着为何存续的理由跟随军队无目的地的撤退。
直到
青年对她说:“逃离吧。昨晚给帐篷送信时偷听谢了顶的指挥官说起海的那一边的国家正组织远航船队,似乎是能人发现了未曾沾染血的大岛。
只是保卫家园的我们不曾有选定‘红黑’的理由,即使如此,神必会赦免我们的罪。
......
但这么做就意味着大家必须抛弃曾为之坚持,且由自身赎买的信念。”
青年见她没有反应,长呼一口气又说。
“嘿,你看。之前嚷嚷着要用利剑血染大英雄的副队长,数他闹腾,大家谁也不会当真。今早起来只见着了磨掉姓氏的铁剑和几堆马鬓毛。
......
今后依然有战士,包夹着徒留之人的无睹、期许、艳羡,逃往自在的居所吧。”
青年熟虑的话语确是真切,似乎把她视为迷惘的人来对待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该到青年脸红了。“呃...和我一起走,如何?路上该有个伴照应。”
思索了会儿,她又点了点头。
这样,他们离开了溃军。
遇见过难民,遇见过强盗,遇见过冤魂。钱用尽了就多打些猎物取皮,或者把上一个村子的物产换给下一个村子。至海的另一边后,因语言不通险些被向导卖成通缉犯,离岸的大船剩一个席位而互相谦让结局船队开走了。搭乘下一季的船队出发没五天遇稀松平常的风暴吹沉两艘护航船,航行到陌生水域遭水流卷走三艘客船再无音讯。
……
在出发国所推行的,将七天划为单轮周期的第八个周期,反正是谁捞到了枝条。
她请求青年把枝条带过来触摸,悠久似她也如乘客们那样怀揣着张扬不安惶恐在原地—哪是什么岛啊,认识不够罢了,光这枝条萌根的北大陆,已是她诞生的,两条大河纵横土地几近于四倍的面积,犹如天秤承载了善恶。
旅客们讨论定居地,结果是建立大家的村庄。青年与她与多数客人下了船。
定居地无非几个皮毛睡袋再加搬来的平滑石块作餐桌,一旁栓着几只恹鸡。
青年将冒险编纂成故事,阅历混合成演讲,狩猎汇总成经验,鼓舞着开拓者。
睡袋发展到简陋的防雨杆屋,木屋熟成到作物收割的小村子,再拓展到具有市集、个人作坊、议会建筑的镇子。
期间也有过争端,探索内地时与原住民(土著)的价值观迥异,发展成村庄后与最近移民据点关于补给船先停靠到哪展开漫长谈判及彼此互相诋毁破坏,合并后更大的活动范围,与原住民的领地斗争……
中年男人无可争议竞选为第一任镇长。
而后,中年男人询问她是否组建家庭。她淡然的摇了摇头。当天,凡是所有见过镇长的人都会去拥抱他。
她存在的复仇,无论是同态复仇、血亲复仇、审判、赔偿通通得不到宣泄,自然不会释怀。
……
不对。这是美化后的记忆。
当天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便失去了踪影。当天,凡是所有见过镇长的人都会去拥抱他。
身为曾掌控情欲的一柱,深感耻辱。
就像中年男人老成向通达的长者,小镇仿佛楔入了历史的积淀,在所有沿岸的城镇也出了名。往返的船只都将这里划归为优质补给处。虽然愈发少了。就像是沙漏的一边最终会什么也不剩一样。
“你…保持模样,没有变过啊…咳咳。移民来的切雷尔、王两户尚未安定,之后还有与图斯卡罗拉的联谊大会需要我出席…
请原谅…如此美丽…却为何无人欣赏呢?”
老人自然衰弱而死。葬礼由这里长大的第一代,也是其子主持。镇民无有不悲痛的。她伪装成过客参与进来。
同所有镇民都要做的,告别仪式上她亲吻了老人的手。
打心底认为这群人的开辟方式顶好,重立信仰实乃画蛇添足。恶很妥当,没有太多的埋汰。投身于漫长历史随波逐流即可。
......
刚踏下船的最初那日,仅一瞬,掌控此片区域的自然化身随即向她发起袭击。
她还矗立在土地便是获胜的证明。不然……远客们早已被驱逐回船上饱受返航的苦难了吧。
这是娜娜娅设定完成后,昨晚写完需要放到故事中期的回忆。因为娜娜娅不是Servant,七海做不了梦嘛。
最初是没有青年,娜娜娅一个人离开,想着要不干脆用童话风写bmg好了。可是写到开拓梦渐渐察觉不插入R18情节故事就发展不下去了,似乎这样顺便解决了凭依问题,转念又一想这是否与《寒蝉鸣泣之时》太雷同了。
思考雷同的我在对网名用着古户绘梨花的人有爱些什么呢,就这样做!就这样做!
以及另外两个v8梗谁能发现吗?